迟野南风.

有风自南,翼彼新苗。
一个写手。

孤岛:致《远山》朱先生

翻文档才发现很久之前给 @雨醉青蔷 老师写的《远山的声音 》读后感还没有发出来。其实不是读后感,就算是一点对那个一去不返的脆弱精致的“朱一龙”的哀悼和怀念。

谨以此献给雨醉青蔷老师。

我爱她的文字,爱她笔下那些一去不返的凋零的意向。


于汹涌的海浪间,他是一座孤岛。

 

“她不是笼子里的鸟。笼子里的鸟,开了笼,还会飞出来。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。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,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。年深月久了,羽毛暗了,霉了,给虫蛀了,死也还死在屏风上。”

张爱玲笔下的这段话,却也可以来形容他。

于精致的庭院、书房、卧室里,五角梅、鸢尾、小桔灯烘暖的栀子丛中,烟水软花香味沉沉浮浮,他便行走坐卧于花香起伏的浪里,一个浅笑也扯出点跌宕起伏的味道来。

旁人看来艳羡,只是窥不见他困于其间,隐秘而炽烈的绝望。

 

关于他的居所,太太花了很多笔墨,勾勒出一种流光溢彩的幻梦之感。她开篇写它的卧房,藏青色毛毯,彩玻璃,蝴蝶形状的影子飞上他肩胛骨,悱恻得像要求一个吻。此后她写他的花园,藤蔓攀上窗棂,停了的报时钟和搪瓷小碗遗落在屋檐下,碗底印有一尾鲜艳的红鲤鱼。五角枫,凌霄,鸢尾和栀子;团锦绣球和琉璃繁缕,春水一落而万花朝。

只是这美好光景落在他眼里只是团模糊的影子,便立刻为这些美好染上了一层悲哀与不详。烂漫的花在他眼里是腐烂的尸骨,错落的书架是孤海中的囚牢,就连他自己的卧房在他眼里也常年阴冷,青苔在墙缝里扎根,藏青色毯子压在身上,能拧出一把雨水一般。

 

“就酷似他笔下那个关押麻风病人的窝。”

 

所以他即使在这般软缠绮丽的宅院里,有繁花伴他身侧,于汹涌泼下的阳光中,也显然非其族类。周围的景物皆明艳以至于模糊,而一切模糊中只有他清晰乃至锐利,呈现出与整体意境极不相符的,哀凉到近乎讽喻的对照。

而他不能摆脱这种对照,于是只好长久忍耐,恰似为锦绣拥簇的屏风上的一只鸟。生在屏风上,死也还死在屏风上。

 

恒久的挣扎,如死的艳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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